说着,他指尖划到“要塞临时营房”的标记上:“至于这边,按剧情走,六营休整两天后进驻别列佐夫斯克要塞,负责主要城防,六团的三营、四营也刚汇合,分别守另外三面城门。主线得从第一集团军一团一营展开——他们之前跟大部队走散,误入热带雨林沼泽,不少人中了瘴气,瓦太慧艳就是这时候跟六营遇上的,还靠医术救了马兰娟,现在马兰娟伤势稳定,刚好拍后续城防戏。”
老狂和王嫦杉站在旁边听着,偶尔点头,我盯着全息图核了核细节,确认没差池。等蔡导讲完,我们一起走出帐篷视察其他组的布置——服装组的影棚里,工作人员正整理衣物;摄影组的人在调试无人机,镜头对准别列佐夫斯克要塞的城墙,连砖石缝隙里的仿旧痕迹都能清晰拍到。各组影棚大体都搭建完毕,就等演员到位,就能开拍。
我们导演组查完周边布置,蔡导就拿起对讲机,声音透过设备传得清亮:“各单位注意,准备开始拍摄。导演二组,按计划负责外围场景。导演一组,随我进城!”
话音落,导演组的人自动分成两组,我、老狂、王嫦杉和蔡导跟着另外六位同事凑成十人,上了导演一组的观光车——还是我们四个坐第一排,其余人坐在后面两排。刚坐稳,无人驾驶的观光车就自动启动,缓缓朝着要塞城门驶去。
离城门还有几米远,就听见“轰隆”一声闷响,悬在城门上方的厚重铁门顺着轨道往下落,稳稳砸在地面上。城门旁的护城河不算宽,几块木板早已架在水道上充当临时桥梁,观光车顺着木板开过去,刚过桥,身后就传来电子喇叭的提示音。我透过后视镜往后看,只见四五辆昌元中巴车跟了上来,车型和早上拍写真时金环分部用的一模一样,每辆都能载二十人左右,这阵仗少说也来了百来人,想必是主要演员们到了。
在导演一组和摄影一组、三组的车带头下,车队缓缓开进要塞。城里是明显的战后景象:部分房屋的墙面留着炮弹炸过的坑,屋檐下还挂着焦黑的木片,几个穿工装的场务正拿着工具清理碎石——按剧情设定,六营和三营、四营驱逐十六国联军后刚驻扎进来,正忙着打理城池。城墙外围已经搭好了成片的军绿色帐篷,穿草黄色军服的群演们来回走动,见我们的车开过来,有的点头致意,有的还抬手行了个简礼。
车队朝着要塞中心驶去,目的地是一座东正风格的教堂——按剧本安排,抢救伤员的戏份要在这里拍,毕竟城里能容纳大量医护人员和伤员的场地,也就只有这座教堂最合适。刚到教堂门口,就见其他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忙开了:服装组的人在整理衣物,道具组的人往教堂里搬医疗用品,场务们则在协调动线,所有场景布置都已基本就绪。
导演一组的观光车刚停稳,我们就下了车。中巴车上的演员们也陆续下来,走在最前面的是元世兴、马兰娟和瓦太慧艳——三人都穿着草黄色的光朝军服,元世兴腰间束着宽腰带,马兰娟的军服平整利落,瞧不出之前受伤的痕迹,瓦太慧艳则在袖口别着块白布,算是医护人员的简易标识。
众人汇合后,蔡导把一个大喇叭和剧本递过来,我接过翻到今天要拍的戏份,清了清嗓子喊:“第六幕,第一场,准备开始拍摄,各单位注意,Action!”
话音刚落,元世兴和马兰娟就领着一众演员官兵往各自的驻扎地走,另一辆中巴车又下来一批人,是侯欲方带着的后续演员,加起来差不多八十多号人。我们跟着瓦太慧艳往教堂里走,教堂已经被布置成临时医院的模样:长条木桌拼成的诊台上铺着白布,上面摆着草药罐、纱布和手术钳,几个扎着白布的群演扮成医疗兵,正忙着整理器械;还有些群演穿着军服,袖口肘间扎着红布——按设定,这是第一集团军的标识,方便区分不同部队。
进了教堂,服化组的人就围了上来,扶着扮演伤员的演员躺在临时病床上,开始上妆:有的往演员脸上涂浅褐色的颜料,模拟雨林里的污渍;有的在演员额头、手臂上贴假伤口,还往“伤口”旁抹点红药水,看着格外逼真。按剧情,第一集团军一团一营之前误入热带雨林,不少人不适应湿热环境,感染了痢疾和皮肤癣,这会儿妆面正是要还原他们生病后的状态。
化妆期间,摄影组的人去了外场取景,拍要塞里的军营和城墙镜头,导演组的其他同事也跟着去协调。我、蔡导、老狂和王嫦杉留在教堂里,看着服化组工作。瓦太慧艳坐在旁边的木凳上,偶尔起身帮服化组递个工具,我们几人也时不时跟她搭几句话,随口聊了聊接下来的拍摄流程。没一会儿,服化组的人就过来提醒:“瓦太老师,您的妆可以补了,马上要开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