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竹关的粮草还能支撑三月,若要长期对峙,还需从后方调运。”公孙禹叹了口气,抬手指向远处的粮道。“近期阴雨不断,粮车行进缓慢,误了不少时辰。若再这么下去,无异于徒耗民财。”
“刺史大人慎言!”李孝师眉头一皱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“一切自有陛下做主!”几息之后,他抬头望向南方,心中同样摇摆不定。
明明自己手握重兵,却只能按兵不动,这场南境的博弈,恐怕不是单纯的兵力对抗,而是皇权与王权之间关于耐心与魄力的较量。
“传令下去,粮草优先供给先锋营,右戍卫的兵马暂且驻扎在关后,随时准备接应。”李孝师深吸一口气,语气坚定。“传令各将,中军升帐!“
“诺!”
夜风吹过营寨,徐州营旌旗猎猎作响。紫竹关的灯火早已亮起,似乎与锦宁城内的火光遥遥相对。
帅帐内,李孝师将舆图平铺在案上,笔尖蘸着墨汁,在“思南”、“玉螭”、“锦宁”三地勾连出数道弧线。
帐门处,鲁安南、周凛、魏霍等将早已候立在外,见李孝师抬手示意,才轻步走入。
“诸位上前一观!”李孝师指向舆图,声音沉稳无比。“徐平虽占玉螭,却有多处死穴:
其一,粮道依赖西宁至玉螭的草地,不说路途遥远,运粮也颇为不易。
其二,思南乃南境门户,驻兵却仅有五千步卒,还多是欧阳宇旧部。
其三,此贼新收编的驻防军尚未磨合,若遇变故,营中必生动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