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现在想想,不一定是萧家。她那日十分愤慨,说了很多莫棱两可的话,当时我虽理解她的心情,并不能十分领悟她话中的含义。可是,我现在好像能明白一些了。

她多次强调,她不相信任何一个大乾的官员。说戴着官帽坐在公堂之上的,根本就不是真的百姓的父母官。每一个都不可信。她说这些时,神情绝望的。

而她觉得皇宫里的人,是罪魁祸首。

她还说,在一些无人看得见的角落,有很多人被当做畜生一样对待,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这大乾的江山,从来都不是像官府宣扬的那般海清河晏。那时听她说这个话,就好像我们活在不同的大乾一样。”

琥珀道:“那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绝望的事情吧?”

夏桉继续道:“那日我看到,她额头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,皮肤裸露之处,也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。当时我很震惊,但事情过了之后,又很快就被自己的各种事情淹没,可如今想一想,我觉得这世上一定有个地方,那里的人正在承受着地狱般的折磨,且根本无处伸冤。这便是那女子独自冒死也要进宫行刺的原因。

且很大程度,与宫里人有关。”

盛枷想了想,“可探听出她是哪里人?”

夏桉起身,从一直随身携带的首饰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的绒花出来。

琥珀认得这绒花,那次之后,夏桉一直将这朵不起眼的绒花放在自己的首饰盒里。

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了。

“今日面馆老板娘的女儿头上的,与这个几乎一样。”

夏桉道:“当时我觉得,这就是一只很普通的绒花,但近日我发现,这种梅花形状的绒花,市面上几乎没有售卖。倒是这个地方,有一个人会做这个东西。”

“谁?”

“慈善堂里的一个婆婆。”

-

次日一早,香料铺开门后,夏桉见了隔壁的老板娘,她一边整理门板,一边开口随意道:“赵大姐,我们此前在凤合县,也常去慈善堂做善事,但是这边的规矩我们不懂,我们若是想到这边的慈善堂帮忙,需要怎么做,这边都会需要什么?”

他们来到此处,是伪装成凤合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