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是成为了这整个时代唯一活到最后的那个人。
一个戴上了罪恶王冠的薪王。
而这又是多么的讽刺,一个拯救者,却成为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。
当他说完的时候,那双眼睛里早已只剩下了那寂静的麻木,就像当悲伤变成绝望,当寂灭变成永恒,那心里就已经什么都难以再留下了。
“这不是真的,对吗?”
左左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双,哭的哽咽难止。
“凑脑袋一定又是在说谎,凑脑袋最爱说谎了,而且总是……总是喜欢捉弄左左,这肯定又是你的谎言,对不对?你笑起来啊!你赶紧对左左说,这又是戏弄你的,你赶紧笑起来啊!”
她用力地泪流不止地抓住了他的衣襟,用力地摇晃。
“你笑啊!你快对左左说,这又是欺骗你的,你快像以前一样笑起来啊!!”
她不停地捶打。
甚至是哭着几乎央求。
可那个身影却就像是失却了灵魂一样,麻木而空洞地任由她摇晃,但是却再没有任何的变化。
左左终于无力地瘫靠在了他的胸前,无神的一滴滴泪珠,滴答滴答地坠落。
就像这一次。
他终于……没有再说谎了。
……
在那之后的那场一段时间,左左都跟着他,徘徊在这看不底的虚空。
他们终于再一次回到了黑夜城,回到了那个他们曾当做这一辈子的家,他牵着左左的手,左左哭泣着踌躇不前,他们漫步在那空无一人的街道,走过那寂静无比的广场,他们回到了他们在黑夜城的那个小小的家,可外面似乎再也听不到那晨起的喧嚣。
左左跟着他。
作为这个时代活下来的最后的两个人。
面对着这个时代一座座的坟。
他们终于还是在那广场之上,为那曾经逝去的每一个家人,都立下了那一座座丰碑,上面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,而他们也都已经成为了铭刻在心里的回忆。
迟来的祭奠,迟来的悼念。
左左放声大哭,和他们说了许许多多的话,因为她失却了百年的岁月,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眼。
而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她身后的那个少年的眼里却只有麻木与空洞。
因为如果一切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