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他是一个商人,他有一种天然的刺激感和赌博心理,像是海域行舟,越是惊涛骇浪,他越喜欢越让他刺激,可只有在这件事上,季总要稳,要付出一切的求稳,甚至不允许还遇上落下一片枯叶带动阵阵涟漪。

云清看着丈夫脸上鲜少有过的紧张神色,甚至睡在车里也要等着她过来当天给她解释。

云清忽然想起绵绵结婚时,婆婆对她说的话,婚姻这本经书,有人能念好,有人就念不好,至于结果,看的还是念经人。

绵绵出嫁那天,季母早上告诉女儿,“你可以是任何角色,但从爸爸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那天起,你就是你,先是你再是其他。婚姻中有细微的差别,妈妈不是让你一味的委曲求全,当然你也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。政深爱你宠你,但这都是有失效的,谁都不知道这样的爱是五年,十年,亦或者百年?妈妈想让你们在相爱的时候,你可以有你的小性子,但也要换位理解理解他。

妈妈念了半辈子,其实也没念出什么名堂,也没办法给你传授所谓经验,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只做到了一点,他给我安心,我给他了信心……”

季母当时说了许多,于从小被众人宠着捧着长大,又在20岁遇到了会守护她一生的男人,一路顺风顺水的小姑子而言,她无法理解季母当时说的那些话。

在她耳中,可能只是过了一遍的书,转耳就忘了。

但云清记得,很有感触。她先是她,不论嫁入豪门还是深处沼泽,她都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前途,她先是云清,而后才是季舟横的妻子,舟横爱自己,这爱谁都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时效,但在彼此相爱的这些时光中,云清可以任性有脾气,但也要分分场合,小吵小闹日常的调味剂,但在他严肃的时候自己不能去打扰他还使自己的小性子,尽管云清并没有小性子,这都是季舟横对她使的。

云清觉得自己和婆婆很相似,

婆婆想要安心,她曾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,说明她见识过糟糕的婚姻故而面对时害怕的躲避,但公公给了婆婆安心,所以才让她放下身上的戒备和刺,组成了新的家庭。

云清也曾亲眼所见母亲的不堪,原生家庭的不幸会影响很多孩子对未来婚姻的看法,云清也不例外,所以季舟横就是因为给了她安心,他的爱让季家全部接纳她,她才能有如今。

云清想起婆婆另外一句话,她能给季舟横什么?

“我相信你。”云清说。

她过去,主动拉住走的缓慢等自己的丈夫,将手放入他微蜷的掌心,他挺紧张的,手心都有汗,按理说这会儿不应该的,夜风徐徐,他的发丝都吹乱了。

季总一愕,他家清儿不生气了?

“你不爱我了?”

云清:“……”果然,婚姻这本经书,也不能比葫芦画瓢,容易出岔子。

“啪”打了丈夫肩膀一巴掌,“对,不爱了,你不干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