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鸿捧着温热的杯壁熨贴着掌心。
他浅啜一口,上好的龙井在舌尖只余寡淡。
“再等等,春日尚有余晖。”
赵鸿声音低沉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只是……话音未落,书房门就被急促叩响。
一名浑身湿透、满面风尘的汉子被带了进来。
甫一进门便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声音嘶哑惊惶。
“东家!大事不好!陆……陆领队她……在阳关外‘孤烟驿’出事了!”
赵鸿叩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停住,悬在半空。
那汉子喘息粗重,如同破旧的风箱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行至孤烟驿,遭遇‘沙狼’马匪!那帮悍匪……人数众多,凶悍异常!陆领队为护住给‘娃娃营’筹集的过冬粮秣和药材,率众兄弟依托驿站废墟死守……兄弟们……兄弟们折损惨重!”
汉子眼中布满血丝,恐惧与悲愤交织。
“沙狼头目秃鹫……当众叫嚣,说与领队有笔旧账要清算,此番定要……定要赶尽杀绝!领队处境……危如累卵!”
“娃娃营?”
赵鸿眉头紧锁。
“是……是领队在关外收留的一群孤儿,约莫三十余口……去岁寒冬,便……便夭折了三个!”
汉子声音哽咽,带着沉痛的哭腔,“那批粮药,是娃娃们活命的指望!秃鹫那恶贼……似乎……似乎还与领队早年在阳关的旧事有牵连,言语间提及……提及一位陆书生。”
赵鸿的目光顿时一凝。
随即霍然起身,一股久违的凌厉气势勃然而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