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两人言语交锋的同一刻,一道清晰无比的指令,在翼族军团所有成员的灵魂链接中无声回荡:“遣军团中年轻的小家伙们去陪那群凡人们玩玩;让军团中的年轻一代去陪那些凡人玩玩;其余人中留三人于地面抵御圣级交锋的余波...”
“剩下的...反向合围!”
“本统领要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虫豸明白——轻视我翼族的下场!”
指令落下的瞬间,翼族军阵外围,约九百名年轻翼族似乎因按捺不住战意,发出一阵躁动的能量波动,随即如同得到默许般,化作道道流光主动扑向下方的凡人军团——看起来,就像是一群年轻气盛者的擅自行动。
与此同时,三名气息沉稳内敛的翼族强者,看似是为了保护这些“冒失的年轻人”也顺势降下高度。
而真正致命的变化,发生在更高的空域。
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突如其来的“遭遇战”吸引时,其余的翼族战士则为两位统帅的决战“礼貌性地”让出了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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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每一次位移,每一次羽翼的微调,都精准地卡死了那三十三位圣级强者所有可能的退路与支援路径。一张由羽翼和杀机编织的死亡之网,已在优雅而自然的姿态中,悄然合拢。
艾洛斯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拉克西斯身上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“现在,公爵阁下,”他温和地说道,臂膀外侧的刃翼泛起一丝冰冷的光泽,“可以让我见识一下,你引以为傲的珍藏了吗?”
“...”拉克西斯公爵眉头微蹙,战场直觉让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常——那些翼族主力的后退太过井然有序,不似畏惧,倒像是在执行某种预定的战术...
然而,眼前的事实却是无可辩驳:这位翼族皇族确实孤身陷入了三十三位圣级强者的包围,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。
“虚张声势...”凝视着艾洛斯那过于从容的神色,一个判断在公爵心中闪过。在他看来,这不过是弱者陷入绝境后,为掩盖恐惧而强行伪装的镇定。
毕竟——拖得越久,对他们可越有利!
如今西线仅有两支军团驻守,区区百万常规兵力,绝无可能抵挡卡奥斯的千万大军。只要对方统帅稍具理智,就一定会赶在南部战区援军抵达前,不惜代价突破防线,以求破局,进而引那些作壁上观的大势力下场。
可这层算计,卡奥斯能看出来,难道帝国就看不出来吗?
到底还是新生之势——即便凭着一股锐气打出了几分声势,但骨子里也还是太过稚嫩,太过天真。
以为于局部斩获三胜就能迫使那些作壁上观的大势力下场对付帝国?呵!开什么玩笑!
那些家伙,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。覆灭几支帝国的常规军团?在他们眼里,就和碾死几只虫子没什么区别,根本触动不了那群家伙的神经。
他们真正在等的,只是一个信号——一个证明卡奥斯拥有威胁帝国精锐这一等级力量的信号。
如果卡奥斯只是仗着初期的兵力优势,在常规层面赢了几场,那在这些大势力眼中,其也不过是一枚注定会被帝国雄厚底蕴碾碎的弃子,毫无下注的价值。
但反之,即便其常规兵力处于劣势,只要能展现出足以让帝国精锐“伤筋动骨”的锋锐,那其立刻就会从“弃子”变成一枚值得投资的“活棋”。
届时,根本不用卡奥斯去“请”,这些贪婪的看客自会躬身入局...
然——仅凭一区区新生之势,还不足以让帝国伤筋动骨!
这场无趣的闹剧也该结束了。
经过一番短暂的权衡,拉克西斯公爵终是不再犹豫,看着遥遥相对、神色依旧从容的艾洛斯出声嗤笑道:“任你有何算计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亦终是徒劳!”
“如果你真这么认为...倒也没错。” 艾洛斯闻言,唇角依旧噙着温和的笑,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,仿佛真的认同了这番论调。
然而,那笑意还未及落下——他背后洁白的羽翼微不可察地一颤,一根翎羽似是被无形之力牵引,毫无征兆地暴射而出。
时间在此刻仿佛凝滞,唯有一线圣洁的流光,成为唯一流动的例外。它无声地掠过拉克西斯公爵的侧脸,在其惊愕的神情尚未浮现之前,便已在他身侧那位圣级战团长眉间,点染出一抹凄艳的红...
翎羽无声地钉入后方虚空,纤尘不染,光晕流转,依旧纯净如初;而那位战团长,躯体仍维持着凌空而立的姿态,眼神却已彻底黯淡。唯余眉间一点缓缓渗出血色与髓液的孔洞,昭示着其生命的终结。
艾洛斯的目光落在拉克西斯骤然紧绷的脸上,笑容淡了几分,语气却依旧平静:“只可惜——公爵阁下你,并非是这力量的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