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用审了。"
卢宝柚突然笑起来,笑声像指甲刮玻璃,"你们以为就我一个?等天亮......"
"等天亮怎么着?"吴痕抄起边上的橡胶棍敲了敲他膝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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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倒是说啊?"
卢宝柚的嘴猛地闭紧。
林七夜松开手,他顺着墙滑到地上,眼神却飘向窗外,
吴痕嘟囔着把橡胶棍往肩上一扛,余光瞥见卢宝柚被押走时,偷偷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墙缝里。
他假装弯腰系鞋带,指尖刚碰到那东西——是块碎玉,和之前找到的八卦纹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。
"吴痕!"
安卿鱼喊他,"发什么呆呢?"
"没没没。"
吴痕赶紧站起来,把碎玉攥在手心里,"就想着中午吃啥呢。"
林七夜走过来,瞥了眼他攥紧的拳头:"又捡着宝贝了?"
"哪能啊。"
吴痕嘿嘿笑,"就块破石头。"
训练场的门被风撞得哐当响。
卢宝柚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,可墙缝里那点凉意还攥在吴痕手心里,
像根细针,扎得他后颈直冒冷汗。
他抬头看向窗外,云层里的暗红影子已经没了,
可总觉得有双眼睛还盯着这儿——就像前晚吃西瓜时,就像刚才卢宝柚笑的时候。
"走啊。"
林七夜拍了拍他肩膀,"去看看袁罡怎么跟高层汇报。"
吴痕跟着他往外走。
路过墙缝时,他故意用鞋尖踢了踢砖缝——那点凉意还在。
等会儿得查查这玉是啥来头,说不定能换两斤冰镇酸梅汤。
他想着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丁崇峰的嚷嚷声:"教官!那幻境到底咋回事?我们还能接着当除魔使么?"
安卿鱼的声音飘过来:"想当除魔使?先学会把眼睛擦亮点。"
吴痕摸了摸兜里的玉珠。
前晚系统给的镇邪玉珠还热乎着,和手心里的碎玉碰出点声响。
他突然觉得这训练场的味儿不对——不是消毒水,是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儿,
像极了丁崇峰说的,昏迷前闻到的那股味儿。
"七夜哥。"
他拽了拽林七夜的袖子,"你闻见没?"
"闻见什么?"
"腐臭味儿。"
林七夜顿住脚步。
他吸了吸鼻子,眼神突然沉下来:"走,去后勤仓库。"
吴痕跟着他跑起来。
朱红的镇魔司门楣被染成金色,可训练场的阴影里,那块碎玉还在墙缝里发着冷光。
卢宝柚被押走时藏的东西,吴痕没告诉任何人——他想着等会儿单独来取,反正系统任务还没完成呢。
墙角的砖缝里,碎玉上的太极纹突然亮了一下。
远处传来警铃的声音,混着新兵们的嚷嚷声,漫过青石板路,漫过镇魔司的朱红门楣。
卢宝柚被押出训练场时,后颈还火辣辣地疼。
警卫队的手扣得死紧,他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发愣——那枚假耳钉硌得耳垂生疼,
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巷口遇到的灰袍男人。
"小卢啊,你妹妹的透析费还差八千。"
男人递来的纸条还在裤兜里,"古神教会能帮你,只要在靶位十七号的弹壳刻道血纹。"
"哥?"妹妹小橘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。
上周他去医院送饭,小橘攥着他的手直哭:"护士说再不交钱,就要停针了。"
他当时蹲在楼梯间抽了半包烟,指甲盖儿都掐进掌心——哪知道刻道血纹不是帮忙,是把他往火坑里推?
"到了。"
警卫推他进审讯室,铁门"哐当"一声锁死。
卢宝柚摸着冰凉的铁桌沿儿,突然笑了。
笑完又想掉泪——他以为自己够聪明,躲在新兵堆里当棋子,
结果人家连他对金属过敏都查得明明白白。
安卿鱼说"资料无误"那会儿,他后脊梁直冒冷汗,原来最傻的是自己。
"吱呀"一声,门开了。
林七夜靠在门框上,手里转着根钢笔:"不想说也行,你妹妹在市三院肾内科203床,现在正发低烧。"
卢宝柚猛地抬头。
林七夜把手机推过来,屏幕里小橘裹着蓝被子,
脸蛋儿烧得通红:"医生说再拖两天,并发症就该来了。"
"我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