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院长像是得到了最大的安慰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,
“这孩子,打小就吃苦,不服输。我记得刚来那会儿,”
“才七八岁,瘦得跟猴儿似的,被大点的孩子欺负了,也不哭,捡起砖头就往人脑袋上拍。”
“那股狠劲,我都害怕。后来我跟她说,有劲得往正道上使,保护弱小,那才叫本事。”
刘院长陷入了回忆,絮絮叨叨地说着沈青竹的过去,
从她如何带着小孩子们翻墙掏鸟窝,到如何把自己的午饭分给更小的妹妹。
言语之间,全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牵挂。
林七夜静静地听着,手指有节奏地在膝盖上轻点。
吴痕则端着水杯,看似在喝水,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刘院长的脸。
“刘院长,”吴痕突然开口,打断了刘院长的回忆,
“我们来的时候,看到外面很多房子都拆了,这里……是不是也快了?”
刘院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像是要掩饰什么,
声音变得有些干涩:“嗯……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“开发商嘛,看中了这块地。”
“那院里的孩子们怎么办?”百里胖胖忍不住问道,
“都安排好了吗?”
“政府……会安排的。”
刘院长的眼神有些闪躲,他放下水杯,话锋一转,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
“你们大老远来,还没吃饭吧?我去让厨房给你们下几碗面。”
说着,他就要起身。
“不急。”
林七夜按住了他的手臂,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,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,
“刘院长,我们是青竹的兄弟。”
小主,
“她的家,就是我们的家。”
“家里有事,我们不能不管。”
吴痕同时补充道:“我们来之前,青竹刚刚完成一个很危险的任务,立了大功。”
“按理说,她现在应该在休假,但她放弃了假期,主动申请去边境轮岗。”
“我们觉得,她是在躲着什么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话语里的压迫感让狭小的办公室气氛瞬间紧绷。
刘院长的脸色一白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林七夜和吴痕对视一眼,心中了然。
吴痕冲百里胖胖使了个眼色。
“哎哟,我这肚子!”百里胖胖立刻捂着肚子站了起来,
“不行不行,可能是早上豆浆喝多了,我得去趟厕所!刘院长,厕所在哪?”
“出……出门左拐就是。”
“好嘞!”
百里胖胖一溜烟跑了出去,他没有去厕所,
而是绕到院子角落,拿出加密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,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