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雨敲打着孤儿院老旧的窗棂,像是无数细碎的鼓点,敲在人心上。
走廊里,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个身影。
“刘爷爷,我们为什么要搬走?”
乌泉堵在刘老头的身前,瘦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张弓,“这里是我们的家!”
刘老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无奈,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,想摸摸乌泉的头,却被少年倔强地躲开。
“小泉,听话。李氏集团那边手续都齐了,我们……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。”
刘老头声音沙哑,“爷爷已经找了新的地方,虽然远了点,但大家还能在一起。”
“我不走!”乌泉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不正常的尖锐,
“我哪儿也不去!他们不能拆这里!不能!”
他的反应太过激烈,不像个孩子,倒像个守护着什么绝世珍宝的困兽。
刘老头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,只是佝偻着背,默默地走开了。
走廊里只剩下乌泉一个人,他死死地盯着窗外的雨幕,
那双之前空洞的眸子里,此刻燃着一簇谁也看不懂的、倔强到偏执的火光。
不安,像暴雨前的闷雷,在他小小的胸腔里翻滚。
同一片雨幕下,城市的另一端,李氏庄园灯火辉煌。
草坪上搭着巨大的白色帐篷,香槟美酒,衣香鬓影,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正在进行。
没人注意到,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影子,像鬼魅一样融入了庄园的阴影里。
两张面具,一张是惨白的笑脸,一张是漆黑的哭脸,在雨中无声地潜行。
“目标,主楼二楼露台,白色西装那个。”吴痕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,冷静得像机器。
“看到了。”林七夜的声音带了点懒洋洋的腔调,
“排场挺大,就是品味有点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