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老人，就是这头小狼唯一的软肋。

“现在，能好好聊聊了？”林七夜松开手，语气依旧冰冷。

雨水冲刷着少年苍白的脸，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

双肩无力地垮了下去，头也深深地垂下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
良久，一个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响起。

“……我跟你们走。”

他的声音里，再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志，只剩下一种罕见的脆弱与顺从。

“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。”林七夜撇了撇嘴，伸手便要去拔插在他肩上的【斩白】。

小主，

就在他的手握住刀柄的一刻，乌泉却突然抬起了头。

那张苍白的脸上，嘴唇微微翕动，似乎有千言万语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空气，仿佛在这一刻凝滞。

吴痕的目光也投了过来，他能感觉到，这个少年的情绪似乎又有了新的波动。

林七夜的动作停住了，他皱着眉，看着眼前的少年，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
“孩子，你到底在怕什么？”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。

这句话，似乎触动了乌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

他的眼眶瞬间红了。

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声音哽咽，

“我……我想见刘爷爷最后一面。”

他抬起头，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林七夜，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
“求你……就见一面。”

“然后，我会跟你走，去任何地方，接受任何惩罚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林七夜沉默了。

他看着眼前的少年，心中莫名有些烦躁。

他最烦处理这种破事。

然而，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，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，从远处投了过来。

林七夜和吴痕的身体同时一紧，猛地转头，望向工厂之外的黑暗深处。

风雨，似乎在这一刻都为之一顿。

只见百米之外的一座高楼楼顶，一道模糊的人影，

正静静地伫立在雨幕之中，仿佛已经在那站了很久，也听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