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……有哪里不太对劲。”
林森思考了一会儿,第一次觉得跟大佬在一起似乎应该也动动脑子,沉默片刻开口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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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点太着急了?”
“对,” 秦银落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恐惧或麻木的年轻面孔,声音低沉:
“太着急了。”
龙谨枫也蹲了下来,挨着老婆,一同审视着这些承载着痛苦记忆的档案,冷静地分析:
“明明池州习手握外国国籍和潜在的赦免权作为底牌,他们本可以稳坐钓鱼台。”
“按照常理,他们应该让案件审理进入更焦灼的阶段,甚至让池州习在看守所里把‘精神病’的戏做足、做透,在舆论和司法压力最大的时候,再抛出这份精神鉴定报告,才能起到事半功倍、逆转乾坤的效果。”
他抬起眼,轻轻撩起秦银落的一缕头发嗅了嗅,心满意足:
“现在案件初期就迫不及待地亮出这张‘免死金牌’,不合逻辑。他们……在怕什么?或者说,他们在掩盖什么更紧急、更不能暴露的东西?”
秦银落微微颔首,修长的手指逐一拂过摊开在地面的受害人照片与调查报告:
“但他偏偏选择在此时亮出底牌,”他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:
“明知道此刻池州习行为逻辑清晰,毫无异常表现,明知道刚破获案件、神经尚且紧绷的我们,必然会死死盯住他们。
这几乎毫无悬念会导致这份精神鉴定在二次复核时,被判定为造假或严重误判。”
“可他偏偏要多此一举,行此险招。”
“所以…”林森抱着手臂,眉头紧锁,沉吟道:
“他的目的,或许根本不是确保池州习脱罪,而是……在刻意吸引、甚至绑架我们警方的全部注意力?”
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丝寒意:
“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是在替谁打掩护?还是在掩盖某件一旦暴露,足以让他万劫不复、甚至牵连更广的……更大的事?”
“难不成是那个邪教?”
“不能,咱们怎么都盯死他们了,抛个炮灰出来顶这个的罪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龙谨枫没有说话,深邃的目光在地面的资料上逡巡,随后,他的手稳稳地按在了倒数第三张受害者报告上。
午后偏西的阳光恰好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束,不偏不倚地落在照片中李承睿年轻而略带青涩的笑脸上,那笑容在光晕中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这里,”
龙谨枫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含笑的脸庞,声音低沉:“是我们正式注意到那个软件,并介入此案的起点。”
林森蹲下身,仔细看了看那份报告,点头:“没毛病。”
““那么,问题来了。”龙谨枫慢慢抚摸过李承瑞照片中含笑的眉眼:
“根据夜家那小丫头最初提供的线索,他们这个团伙选择霸凌的对象,通常是那些家境中产、草根出身、求助无门,且父母无力为其讨回公道的学生。这类人是他们眼中‘安全’的施暴对象。”
他话锋一转,指向性地点在李承睿、林解语以及代表“洛氤沁”的资料上:
“可为什么,从李承睿之后,他们的目标却陡然转向了学校花重金特招来的这些优等生?比如林解语,又比如……后来落落亲自扮演的‘洛氤沁’?”
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
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、模糊的城市白噪音,以及空调系统持续送风的微弱声响。
夕阳的光线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、斜斜的影子,将满地的卷宗和三位警官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昏黄与静谧之中,仿佛时间在此刻凝滞,只为思考让路。
空气中飘浮着纸张和油墨特有的气味,混合着一种属于执着与真相的、无声的压力。
林森摸着下巴,在这种专注的氛围里努力转动脑筋,半晌,有些不确定地开口:
“你说……会不会真是我们想多了?也许就是他们一时兴起,或者目标选择标准发生了变化?”
“可能性很低。”秦银落微微摇头,动作优雅地站起身,阳光在他银色的发丝上跳跃。
他垂眸审视着地面上铺开的“受害者图谱”,声音清晰而冷静:
“这更像是某种固定模式。就像连环杀手选择受害者,通常会聚焦于特定群体,而非毫无章法地随机作案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龙谨枫和林森,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