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亦无解。
吴三山正是亲身经历过这一切,吃尽了当中的苦楚,才想以自己的性命护齐溪一生无忧,不必遭人冷眼对待。
常飞章让出生路,亦动了此念。
林乐知轻沉了一口气,眼中的无奈之色愈深,如真的一切都如心想的那般达成,那该有多好。
可……
齐溪大仇未报,怨恨未消,心结未解,又何谈生路二字。
一行人往客栈走的路上,谁都没有说话,气氛有些僵持与沉闷,到客栈后,便回了各自的房间。
林乐知原以为他们的房间已经被齐溪退掉了,可询问了店小二,才得知,他们的房间不仅没有退,还多续了几日。
回到房间,林乐知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。
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光线,能清楚的看到一小块如同水渍般的不规则形状,过去四日,混合着汗液的鱼胶,想必已然干透了。
林乐知走到床边刚想探手去摸,关子恒便快走了几步手拦下了他。
“你身上脏成这样,先别动床,去桌边坐着去,我去找店小二让他送木桶和热水来,你洗干净再去床上躺着,会舒服些。”
关子恒看了几眼林乐知,神情有些发愁。
“怎么了?”林乐知问。
关子恒一脸心酸的表情,不知如何是好道:“你另外一身衣服在肖煦身上,眼下没有换穿的衣物,身上也没钱,你洗完也得有身干净衣服才行啊。”
不同于林乐知身上脏兮兮的,关子恒倒是穿的极为板正,且衣服不大不小,刚好贴合关子恒的身形。
在关子恒出现在湖岛时,林乐知便发现了,应当是齐溪在换走他衣服后,给他换上的。
林乐知走到桌边,打开包袱,从账簿里拿出了那锭纹银,递到关子恒面前。
“你拿这个去买吧,你的那身衣服我给齐溪穿了,你也再买几身新的衣服吧。”
说着,林乐知的眸子微沉,眸色带有歉意和动摇道:“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,之前是我不对,把你的那份也用来请了朋友,抱歉。”
林乐知不太敢去看关子恒的双眼,倒是一双手先覆上了自己的额头,传来一阵凉意。
同样的,关子恒用他的另一只手探上了自己的额头,探过后,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和口吻:“你居然还会说抱歉,果然是起了热病。”
小主,
说罢。
关子恒拿过林乐知的银子,立即出门道:“你再多忍一会儿,我很快回来。”
看着关子恒离去的背影,心中划过一道暖流,可也觉得越发亏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