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剧院二团团长李海燕：台上饰文姬台下当团长
京剧院二团团长李海燕：台上饰文姬台下当团长
来源：北京青年报
作者：宗珊
2011年08月26日09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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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宋小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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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李海燕《文姬归汉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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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裘派花脸魏积军 |
灯光暗下，锣鼓声熄，一个自知将暂别戏台的角儿在落幕一刻想了点什么？有“五小程旦”之一美誉的李海燕可以给你答案。自去年10月接任国家京剧院二团团长之后近一年内，她再没上过舞台。对“一上台就快乐”的美妙感觉的错失，李海燕说，“那一刻，难过极了。”
一年后，李海燕终于可以找回“快乐”，9月12日晚梅兰芳大剧院，她将在2011“国家艺术院团优秀剧目展演”中代表国家京剧院以《文姬归汉》中经典的蔡文姬形象再会戏迷。这一次，她说，“五味杂陈。”
昨天上午，她率领二团“最英俊小生”宋小川、全院唯一裘派花脸魏积军、“最优秀老旦”毕杨接受本报专访。一年“领导”工作的历练让这位当红舞台名角发现，单纯地呈现好人物已“不够使”，将二团七十几号人“照顾”好才能“两全其美”。
当红名角转身领导行政
李海燕、宋小川好心态决定好成绩
9月京城舞台最不可错过的盛事当属9大“国字号”文艺院团的联袂献演，在演出剧目最多的国家京剧院，李海燕的二团负责“五部代表作”里三部复排戏中的两部《文姬归汉》、《强项令》。
没有花哨的武戏撑场，也无滑稽的丑角搞气氛，在“左贤王”宋小川看来，程砚秋先生得意之作、2007年经名家李世济复排屡演的《文姬归汉》是一出“人保戏的大戏”。规避匈奴对中原的入侵，《文姬归汉》将重心落在了“归”上。“面对相伴了十几年的丈夫，没有爱情也有恩情，怎么会甩袖就走，面对刚及腰间的哭求‘母亲不要走’的孩子，文姬怎么会义无反顾地离开？”李海燕说，复排后的变化在于“情”，“倡导民族团结还在，展现一代女文豪的才气胸襟还在，但是再多的光坏也遮蔽不了作为人的性情与本能。”在她看来，9月登台的《文姬归汉》更加贴近情感刻画情感。
“复排的过程，我特别想提我的老师李世济先生。”因摔伤而卧床医院的“老师”每天要求“徒弟”将排练录像拿去过目，“一给我说戏的时候，就忘了病痛了，海燕这应该注意什么，那应该怎么唱，比手画脚的，有精气神。但是一说完戏这点事，缓过神来了，脸上的痛苦让人看着都心疼。”李海燕说，为什么当年的梨园华光四射，老一辈京剧人将艺术视为生命的专注和执著占了重因，“可能是社会在变化，选择和诱惑也多，青年演员对京剧有这份感念的太少了”。
和单纯唱好戏做好名角的光景比，上任团长的李海燕才发现“原来当领导那么累”。“你要不停地想很多事，想着怎么样继续发挥名角的能量，想着如何给年轻人更多的出头机会，这一个团里70多人，要想着不要顾此失彼、照顾好大家，挺难的。”结束了做演员有戏演出、无戏回家的松散生活，李海燕开始规范地坐班，“只要有时间，几乎一个演员一个演员地谈，有什么需要，有什么想法。听我这嗓子，就这么哑出来的”。
二团里不少演员说起自己的“李团”都会用上“反差”和“活力”两个词。记者眼前的李海燕梳着利落的酒红色短发，白色七分裤和海蓝色条纹西装外套合体又时髦，48岁的年龄甚至不见眼角的鱼尾纹。“他们老和我说，你台上的角色那么文静深沉，私底下怎么那么有激情，有些戏迷和我联系的时候也说，看到你总是笑嘻嘻的。”其实“累不累都是自己清楚”，“累不累也都是自己决定”，李海燕说一天假如有十件事摆在面前，谁也不会替你做，“抱着怎样的心态都是做，疲惫也是要做，活跃也是要做，所以我提醒自己，用精神力量驱赶疲劳”。“作为团长，我必须给我的演员最好的精神面貌，将士气传递给他们，就像在舞台上我要用气场去感染观众一样。”
和“李团”一样好心态的还有“宋副团”。首次饰演左贤王的宋小川坦言，此前左贤王不二人选的大花脸变成如今的小生，有考虑票房“人保戏”的因素。因俊俏的外表曾让女粉丝疯狂追逐，演出《大宅门》、《大汉天子》、《琉璃厂传奇》等数部影视剧使得“万筱菊”之名比宋小川还广为人知，为《霸王别姬》中的张国荣教戏勾脸，多才多艺的宋小川是梨园行不折不扣的潮人。
年过五十依然葆有英气外表，“宋团”的秘诀依然是心态好。“梨园行里相对还是挺单纯的，没那么多钩心斗角你死我活的事，每天睡到天亮。”健康生活状态外，宋小川“化妆”的精巧天赋给他无限乐趣。张国荣、梅艳芳、斯琴高娃、周润发……宋小川随意便列出了曾要求自己“勾脸”的星单，拿出手机展示的60多岁酷爱京剧的台湾老先生“变脸”成皮肤细腻的美艳花旦照片令人称奇。宋小川说，在朋友们“开个化妆摄影工作室”的鼓动下，自己正琢磨着将好手艺造福于爱京剧的人。
十年中共演三场
魏积军、毕杨搬演生僻老戏只为好题材
团长李海燕口中“全院唯一的裘派花脸”魏积军及“最优秀老旦”毕杨第一次合演《强项令》是在十年前，由李少春先生指导。让两人屈指可数的是这出戏的演出场次，“因为《强项令》是个中戏，做折子戏嫌长，当大戏演又短，所以这三年里我们只演过三次。”魏积军说之所以搬演生僻冷门，正是不畏强权依法办事的官员精神为时代需要。
据魏积军介绍，在原戏基础上，本版延长了20分钟有余构造大戏。“剧作家张永和先生改编丰满了剧情，以前做暗场处理的反面角色赵彪化为明场，完整了整出戏的前因后果，舞台呈现上也更有观赏性。”饰演皇姐湖阳长公主的毕杨则表示唱腔上用老旦的大嗓音处理、形体上却控制为大青衣的美态是此人物的看点之一。
“在京剧舞台上有海瑞、老包、文天祥、董宣四大清官，董宣一个70多岁的老人家是什么状态？做了一辈子的官，降了一辈子的官，每遇强权欺世、每遇不公，从未低头放弃正义、原则，所以皇帝不禁叹服，公主也为之感动，最终赐予‘强项令’称号。”魏积军被刚正不阿、不畏权贵的精神征服，也希望时代中涌现更多在“法制和人情中辨明是非、坚守原则的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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